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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市一院的故事主题征文】下乡收费

发布时间:2022-04-13来源:

  对这个标题的含义,可能现在很多人都会一头雾水,因为这件事,或者说这个项目早已销声匿迹了。

  那是70年代的事。当时农村虽然有合作医疗制度,但医疗保障水平还是很低的,农民患病后一般是先由生产大队的“赤脚医生”诊治,实在处理不了的或者需要手术的才送到镇上或者县上的医院。我们昆山县人民医院是当时昆山唯一的“大医院”,医院的大门就是现在医院的西门,门前的察院前当时是一条河,与城河(现称娄江河)相通,船可以直达医院大门口,病人到了这里也就完成了他们期望的终极治疗了,对于治疗效果一般也都能接受。治疗是需要花钱的,而当时的农民平时是没有现金收入的,那时农民的收入是每天出工后由记工员先记录工分,比如男壮劳力一天记10分,弱劳力一天记6至8分,妇女的工分基本是同等男劳力的8折左右。这些每天记录的工分到底值多少钱谁也不知道,只有等到年底,生产队的总收入减去总的生产资料支出,还要留出队里的储备金,再把剩余的钱除以全生产队的人力工分数才能知道,有时一个工分可能只有几毛钱,如果一个工分能超过一元钱的那就是“富裕队”了。队里把算出来的人工钿发到农民手里谓之“年终分红”,每个人都翘首盼望着这一刻的到来。但算出来的这些钱还不一定都能拿到手,因为可能平时家里有个什么事情曾向队里预支过钱,那这些预支的钱款年底要从你的总收入中扣除,另外还有向队里买全家全年口粮的钱也要扣除,七扣八扣,能到手多少钱也就可想而知了,有的农户甚至还会出现透支的情况。因此,当时农民在医院看病出院结账时欠费就是常态了,由于当时药价不贵,又没有什么高值耗材使用,所以一般欠的钱从几十元到几百元不等,很少有超过千元的。医院虽然是公立的,救死扶伤也是人道必须的,但治疗所用的药物也不是免费赊来的,所以每到年底在农民享受分红喜悦的时候,医院也想把属于医院的那些欠账尽量收回来,减少医院的损失,这个行动称为“下乡收费”,每次行动十天左右。当时昆山有二十个乡镇,几乎每个乡镇都有欠费的,而财务科人力有限,另外如有医务人员参与此项行动成功率会高一些,特别是欠费金额比较大的,由当时病人住院科室的医务人员上门收费效果会更好。所以收费的人员就由全院各科室抽调,二人一组,每组负责一至二个乡镇。财务科早早就把各地的欠费花名册准备妥当,各组就带着这些花名册按图索骥,出发收费。

  第一次下乡收费的经历记忆犹新。我和中药房的陈振民师傅分在一组,他是前辈,我是个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新手。我们这组负责去收中国第一水乡周庄的欠费,不过当时周庄还未敢称第一。那时昆山并不是所有乡镇都通公路的,特别是昆南地区,交通主要靠船解决。昆南的乡镇医院当时还配备了救护汽艇,方便转运需急救的病人。从玉山镇到周庄只有水路,好在轮船票并不紧张,还是好买的,我俩一早在正阳桥轮船客运码头登船,落座后陈师傅对我进行了岗前培训,说到了人家里除了态度要客气以外,说话里绝对不要出现欠债讨债之类的话语,不然人家真把我们当成上门逼债的黄世仁就麻烦了,就说医院派我们来收点医药费,就说医院里医生护士的人工费可以不算,但药品也是医院买来的,医院现在还欠着医药公司的钱呢,等等等等,总之只能示弱,尽量和和气气地多收些欠费回来。轮船不紧不慢的开着,我俩一路说着话,船沿途停靠张浦、南港、大市、陈墓(现称锦溪)等码头,有客上下船。一直过了中午才到达周庄码头,此番旅途耗时堪比从昆山乘坐绿皮火车到南京了。到周庄旅馆入住后上街吃了一碗阳春面,陈师傅说不要休息了,抓紧时间到镇边上的队里去碰碰运气,看看能否弄个开门红。到了队里找到会计说明来意,陈师傅是老手,会计也经历过这档子事,立马就领着我们到欠费的人家里去,到了后我们先问候了病人的康复情况,病人得的是哮喘性气管炎,昆山话叫这病的发音类似普通话的“黑豆”,现在应该叫“慢阻肺”吧,好在病人恢复得还行,答应还钱。这户欠费总共20元,家属说今年因为看病花了钱还误了工,分到手的不到200元,一家子要开销,今年先还5元,剩下的看明年的情况了,会计也帮着家属说话。我们看到他们家的实际情况也就答应了,收了5元钱,陈师傅开了收据给家属。回到小旅馆天已擦黑,陈师傅蛮高兴,说苍蝇也是肉,今天总算没白跑,开门红了!第二天一早起来洗漱完毕,陈师傅领我到街上卖大饼油条的铺子去吃早餐,吃完后,陈师傅又让买了六个大饼包好放在我背的书包里,说这就是我们今天的中饭了。他告诉我说先从边远的人家走起,一天能走几家算几家,逐步向镇上靠拢,农村包围城市嘛。那时昆山农村的交通工具是船,但我们没有船,只能徒步了,应了那句“交通靠走,通讯靠吼,安保靠狗”。寒冬腊月,北风凛冽,大田里的稻子早已收割殆尽,冬小麦好像还没有发芽,大田看着有点萧瑟,田边树上的叶子也已落完,难得见到有鸟栖息,行走在田间的小路上,绝无浪漫的气息,倒是密布的水网让人印象深刻,现在号称第一水乡也不是瞎喊出来的。摆渡过河几乎天天上演,渡船在河这边就直接上船,如果渡船在河对岸就大喊几声:“摆渡!摆渡!”船老大就会悠悠地把船撑过来,问“脑袋(周庄话‘你们’的发音)阿是来跑工作的?”渡船收费因河而异,一般的小河每客2分钱,宽的大河每客3至5分钱。到老乡家的时候还要提防着看家护院的狗,中午就在老乡家里讨碗开水,啃早上买的大饼,真是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苦不苦,念念红军两万五。当时有的生产队分红款已经发放到农民手中,有的队还没有发,各种情况都有。我们照着花名册挨家挨户的走访沟通,冷脸热脸的不断照面,阿姨爷叔,阿爹阿婆喊个不停,看着治疗效果好的,家里条件还可以的就反复说好话,陪笑脸,说医院也有医院的难处,让其尽量还清或一次多还点。遇到治疗效果不佳或者家里实在困难的就帮他订个还款计划,让当事人或家属在账本上签个字,也算有个交代。就这样过了十来天,任务也算完成了,整理行装打道回府,到财务科交差了账。

  回来后我和其他小组的收费人员交流后发现他们的方法比我们的高明,他们不下乡,也不和当事人见面,而是驻守在镇上的信用社里,等队会计来信用社结账时把欠费花名册和会计手上的当事人账户对账,并咨询会计各家的条件情况,账上有分红款的就请信用社的工作人员直接代扣,扣钱的额度与会计商量决定。如此操作,省心省力,事半功倍,效率翻番,真是让我汗颜。但反过来想想也为陈师傅一丝不苟,踏踏实实的工作作风感到由衷的敬佩。我们这样做,人是辛苦的,但是和当事人见面沟通,商量解决,没有后患,心里坦然。这以后我又参加过几次到其他乡镇的收费行动,也采取过所谓高明的收费方法,但有时等会计走了心里会有些许不安,害怕会计回去告诉当事人这个情况后,当事人会觉得我们医院不仗义,悄悄地就把钱款给扣了。

  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这种大规模的欠费收费情况已经成为历史,再也不会重演了。我们相信,国家逐步完善的全民医保策略将会更好地为保障全体国民的健康服务,并将会越来越好!(文/胡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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