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岁月是一个人,定会惊叹这白驹过隙般的时光。
星转斗移,岁月荏苒。相对于漫长岁月,九十年,或许是“一眨眼”的功夫;对于一个人,可以是他人生的全部;而对于昆山市第一人民医院,仅仅是它“梦”的一部分。
市一院是昆山的一个“梦”,九十年来,尽管她几易其名,几度变迁,但始终与这座城市的“健康”及“生命”相系相托。尤其是新时期以来,市一院更是以“精、勤、亲、进”的医院精神,不断渐变出一个又一个“宽广、仁爱”的温馨梦境。
我与市一院有着不解之缘,此“缘”,与我的青春紧紧维系。
1974年,还在乡镇卫生院学医的时候,被借调卫生局,参与农村医疗卫生调研,办公地点在一院;1975年,被安排担任市护训班班务管理员,工作地点在一院;同年,获得眼耳鼻咽喉口腔科业务进修机会,也是在一院。
那时,我二十多岁,市一院五十岁。一个弱冠少年,面对一个“知天命”的“长者”,更多的是敬仰。
七十年代的一院不大,人也不多,但干群之间、医护之间,还有医护人员与进修生之间的关系,犹如家人,置身其中,感觉十分温馨。
巧的是,在我进修的眼耳鼻咽喉和口腔科两个科室,都分别有一个姓“张”和姓“顾”的医生,倘若有人在走廊呼“张医生”或“顾医生”,便会有两人同时应答,煞是有趣。为不混淆称呼,我便在学习笔记中,分别将他们称作:张口、张耳、顾口、顾眼。这种有点“俏皮”之称呼,纯粹为了区别,绝无大不敬之意,且仅限于从不示人的笔记。“张口”精湛的诊疗医术,“张耳”对病情准确的辨识力和诊治水平,“顾口”丰富的理论素养且与临床相对应的技术,“眼顾”温婉精致的工作态度及细如发丝的观察力,助力了我临床水平的入门和提高,并对我医德之心的熏陶也有很大帮助。
这是一个优秀的团队,洋溢着浓厚的学术氛围,具有高超的诊疗水平。印象特深的是,他们善于在琐碎和繁忙的医疗业务中,营造融洽的医患关系。在拜师学医的过程中,常常能有幸拜读到“顾口”和“张耳”发表在权威医学杂志上的医学论文,无疑是我进修生涯中的一大幸事。那时,能在正式出版的专业杂志上发表论文,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且作者就在身边,就是我的老师,那种崇拜心和自豪感无法言说。于是,在心底暗暗激励自己:向老师学习,向老师看齐!当然,心里明白,“学习”是可能的,“看齐”是不可能的。但这是一个“梦”,虽然遥远不可及。
患者到医院看病,原本是一件痛苦的事,但在日常门诊中,这些老师们,常常会在不经意间,用“艺术”的理念,把这种“痛苦”处理成“快乐”,非常有趣。一次,一位农村妇女匆匆来到口腔门诊,说一颗牙齿松动了,吃东西不方便,并且咀嚼时要痛,如能拨掉当然好,但她又惧怕拔牙,不是一般的怕,最好不拔,请张医生看看,有何好办法。于是,张医生请她坐在诊疗椅上,用器械对这颗牙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后告诉她,此牙可不拔,但拔掉当然好。最后,让她咬着药棉坐在一边。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门诊病人已诊治了好几位,那位妇女忍不住问道:张医生,我这牙到底是拔还是不拔?张医生微笑地回道:已经拔了呀,你把药棉吐了吧。那位妇女赶紧照镜子,果然那颗松动的牙已不复存在。她顿时惊喜万分,大呼“没想到”。
在耳鼻喉科,也有这样的例子,堪称异曲同工。也是一位女患者,因与丈夫发生矛盾突然失声,前来就诊时惊慌不已,“张耳”医生发现,这是一例轻度“癔症性失声”病例,于是,他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与患者聊起天来,说是“聊天”,其实是张医生一个人在“聊”,他从工作聊到家庭,从孩子聊到家人,从家人聊到她丈夫,不料想,一说到丈夫,竟戳中了她的泪点,突然那妇女“哇”地大哭起来,说:张医生,你帮帮我吧,我讲不出话来以后怎么办啊!张医生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是已经在说话了吗?!那妇女怔了一下,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紧握住张医生的手连连道谢。
诸如此类的事例很多,生动而不乏趣味。在今天看来,当时,这类事例给予一个进修生,不仅仅是医疗技术层面上的收获,更多的是人性化医疗服务的意义。面对疾病这一痛苦的领域,首先要做一个快乐的医生,才能使在痛苦梦境中挣扎的病人苏醒过来、快乐起来。应该说,在市一院进修的一年多时间内,在严谨的医学领域,面对痛苦的病患,我曾经也在努力做一个快乐的医务工作者,并将这种“快乐”融入许多必须面对的“痛苦”,让一棵棵痛苦的树枝,萌发出“快乐”的枝桠,其间,这种“融入”和“面对”是一个梦,不乏“快乐”的梦境。
市一院的九十年,就是一个由“痛苦”蜕变成“快乐”的梦,是一段让人们的“痛苦”变成“快乐”的过程。
如果说,市一院曾赐予我青春的梦想和快乐,那么市一院也曾把“快乐”不止一次地植入了我的亲情。多少年来,多种病魔缠身的父母亲,风烛残年。每一次发病,我们总是首选市一院。2000年,父母双亲竟然交替住进“市一院”达七次。欣慰的是,在医护人员认真的治疗和悉心照料下,每一次都能在这里把他们年迈的“痛苦”兑换成轻松的“快乐”,在两位老人简单的词汇中,“人民医院”是他们让生活快乐起来的关键词之一。如今,父母都不在了,我会常常想起他们,想起他们,就会想起“市一院”,心底萌生出感激之意和温馨之情。
可以这样说,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家庭及至每一个人,都会与市一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时候,我会这样想:希望再过九十年,乃至一百年、二百年,市一院不再是一个治病疗伤的地方,而是一个“生命之梦”抑或“健康之梦”博物馆。那时,人们可以扶老携幼随意进入。在那里,人们可以了解这所医院一个完整的成长发展之梦,可以检索到这个“梦”的每一个精彩而温馨的片段,还可以下载每一个故事,下载祖辈们曾经与市一院戚戚相关的“心跳”和“脉搏”。
最近,在与电视台合作的“鹿城说吧”的电视栏目中,写到了“半茧园”,这是市一院曾经的文化遗址。依稀记得,在我进修期间,还尚存少量“半茧园”建筑遗迹。而今,那些记忆中的亭阁、荷花池、驳岸及古槐、老榆……再也无法复原出一个完整的“半茧园”。
如今,放眼“半茧园”旧址,一个现代化的大型医院,正以九十岁的高龄,支撑起一个巨大的“梦”,一个释放出青春能量,让人民更加健康和快乐的世纪之梦,这个蚕蛹不断脱壳的惊艳之梦,孕育着飞翔之期冀,“半茧”是这个梦的一部分,承载着这座城市巨大的期待,将在一百年、两百年,乃至更远的岁月长河中,释放出人民永远的快乐。
【作者简介】老铁,本名:郁建中。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70年代初学医,供职于张浦卫生院,70年代中期,曾在昆山县人民医院业务进修一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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